然坐起身,扯着樊天的头发,将男人拉离自己,视线居高向下,凌厉上扬的眼尾像是出鞘的弯刀,看向樊天的眼神,是樊天从未体味过的森冷,“你也知道我是个人啊。”
“不是被踢一脚,转头拿食物逗逗就接着撒娇的宠物,你真的觉得我现在这么平心静气的和你说话,是因为我愿意跟你好好沟通吗?”
江赫然的呼吸从刚刚开始就断断续续的,他没有不耐烦,也没有为眼前的人隐忍不耐,被真相崩塌的内心呛出的味道太腥了,腥得令他作呕。
江赫然想,如果自己的匕首还在身边就好了,他会抹杀掉眼前的脏东西,然后再还自己一个痛快。
他的世界真的太恶心了。
眼前的男人真的太恶心了,恶心到他甚至不愿意以肢体跟他相搏。
江赫然也懒得这样做。
这个杀手现在愿意做的事,只有赴死。
脚下的链条够得到卫生间的洗手台,他可以用脚下的铁链砸碎洗手台,找一片趁手的瓷片,划破自己的颈动脉,或者更简略一点,将床单环成收拉结,穿过头顶上方的管道,将自己吊死。
只有想着即将解脱,他才会如此平静。
“你不杀我吗?”江赫然又确认了一遍。
樊天想要查看江赫然手上的伤势,却被对方面带嫌恶地挥开了。
“我不会杀你。”樊天想了想,补充着心声:“我舍不得杀你。”
江赫然仰望着上方的通风管道,“我饿了,樊天。”
两人就像没发生过任何芥蒂般,平常的对话。
“你想吃什么。”
“饺子。”
厄莱斯在将那个七岁的孩子领回去时,特意照顾了他的饮食习惯,两人同桌吃的第一餐饭,就是馅料奇怪却充满人情味的饺子。
曾经的阶下囚拿出江赫然对待他时的优良态度,温声应好。
“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樊天试探着在江赫然的脸上亲了一下,江赫然连躲都懒得躲了。
樊天虽然觉得江赫然安静的有些不对劲,但想到江赫然一直以来对自己区别旁人的宽纵,对自己说过的喜欢,表过的情意。
理解喜欢与在意情绪的樊天,在江赫然咬自己的手时完全没有恼怒的感觉,只希望对方能泄火。江赫然或许只是在难过他的欺骗,只要让对方知道,自己还是喜欢他的,江赫然的心情或许会好转一些,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还可以修复回去。
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江赫然的身体,可试过强迫的感觉后,他发现自己喜欢的是那个与他亲密时会带着爱意轻哼的江赫然。
以运筹决策制胜的男人,就连假设都在以不确定的或许为前提。
他了解江赫然的喜好,了解江赫然的习惯,甚至了解江赫然的身体,可他无法准确的预知江赫然的心境。
他没见过这样的江赫然。
江赫然的性格像是火焰,无法无天似能燃尽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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