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的铁规明律了么?那一条,不是旁人惩罚的依据,而是自省的界限罢了。”
“自省是什么,就是叩问自己的内心啊。”谢阔的声音有些飘远,仿佛是拉扯出了多年前的记忆。
他停顿了好半晌,才又开口:“我从未惩罚过他,就像是父亲也从未惩罚过我,二十年前我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,也是我自己要去的。”
“义父打了你。”谢寒山道。
谢阔忽然睁开眼,定定地望着谢寒山,许久后,他笑了笑,“是啊,但父亲要打的,是我不顾兄弟之义,偏偏要带坏了你。”
“你没带坏我。”谢寒山认真道。
谢阔点了点头,“是的,并没有。”
“不说这个了。”谢阔摆摆手,提起谢逸的事来,“方才你也听见了,二郎说他没有那个心思,既然没那个心思,又为何不能坦然地面对?”
“他认下了那条罪,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,他心里都明白,他过界了。”
谢寒山听到这,终于无话可说,只剩下了沉默。
谢阔微微偏了下头,略过谢寒山的身影,看到了窗外的湖水,湖水平静而不起波澜,偶有两个仆人在游廊上匆匆路过。
他们无意于欣赏湖面的风景,甚至厌烦那些虫鸣蛙叫,只一心想将手头的差事做好。
有时候谢阔就这么靠在椅子上,他能静静地看一下午。
谢寒山垂眸,立于书桌旁,他的视线刚好垂落在谢阔的脸上,然后他看到谢阔微微张唇,徐徐念出一句唱词:“我从此不敢看观音。”
那是梁祝的戏词,谢寒山也去戏楼里听过几次,没听出什么名堂来。
谢阔念了一遍,就没有再念了,他起身,收起桌上墨迹已经干掉的宣纸,仔细瞧了一会儿,随后揉做了一团,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里。
他又提笔舔墨,铺开新纸写了一幅字,这一幅叫,心如止水。
谢逸沉默地跪在祠堂里,神龛上是一排又一排的牌位,那是他们谢氏一族的先辈。
最近前,是他的祖父,谢恪,紧随往下,是他的伯父谢阑。与伯父相邻还有两个空位,会留给他的父亲谢阔和他的叔父谢阅。
再往下,便会是他大兄谢遥,他,和他的三弟谢迎。
他们谢氏一族子嗣单薄,一辈上就能长成那么几个男丁,女儿缘就更稀薄了,这一辈儿能得两个,竟算是大幸。就他父辈,连一个姑姑都没有。
跪了小半个时辰,从旁边的小门里走出个老头来,他拿着小笤帚和抹布,佝偻着身子,走近前突然站住了脚,眯缝着眼看谢逸。
看了好大半晌,才确定了这人是谁:“是二郎家的小子啊。”
谢阔行二,称一声二郎也属正常,只是很多年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,谢逸认得这位老人家,是当年祖父身边的长随,如今守着谢氏祠堂,每日打扫着牌位,供奉着香火。
“是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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