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最深处的包厢,房间格局跟之前谢逸和荀宪待的不一样,像是有人在此处久住的样子,最里头还摆了一张小榻,用隐约可见的屏风隔着,眼尖的还是能一眼瞧个大概。
里头正坐着一个身形瘦弱的人,辨不清男女,也沉默着不出声。
谢逸进了屋,那个掌柜的就从外头将门关住,连一句多的话都不说。谢逸正眼往前一瞧,一个三十余岁留着胡茬的男人就坐在一张小圆桌的后面。
他拿起干净的茶杯,斟了一杯热茶,往谢逸的方向一递,“谢世子,坐下吃口茶吧。”
那人眉眼不动,神色淡淡的,没有一丝笑意,但却不显强势,有一股温和的味道,像极了谢逸的长兄。
谢逸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谁,不是旁人,正是前世与他彼此利用的漠北悍将,聂夷中。
聂夷中这会儿比前世初见时要年轻一些,还不到四十,但漠北的风沙,仍然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。
而他太阳穴那处,也尚未形成一道抹不去的疤痕。
原本那道疤痕,应当是谢逸欠聂夷中,只是眼下,二人并无任何交集,更无任何过命的交情。
“聂将军,久仰。”谢逸从善如流地接过茶杯,坐在了小圆桌的一侧,面上露出微笑。
聂夷中有些惊讶,“谢世子认得我?”
“自然。”谢逸的茶杯在手里转了一圈,又放到了桌面上,一口都未动。
聂夷中轻轻扫了一眼,随后哼笑一声,“谢世子既然知道我,难道不感到害怕吗?我可是被先帝下令,非死不得回上京城的。”
“是啊,聂将军既然违抗了皇命,的确是应该感到害怕,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谢逸依旧唇边含笑,“不过在我看来,将军大人约见我,似乎有恃无恐啊。”
“你一个毛头孩子,我有什么可怕的?”聂夷中不以为然。
谢逸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并非这个意思,只是觉得聂将军远去漠北十年,镇守边疆,劳苦功高……”
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,随后又道:“除非,将军大人有什么筹码,即便被他人知晓身处上京城,应当也与自身无碍。”
聂夷中闻言神色一怔,随后哈哈大笑,“谢世子果真聪慧过人。”
谢逸莞尔,不置一言。
聂夷中又道:“我虚长你二十岁,寻常人若见到我,总是会多一分警惕,即便是王文初那老小子,在上京城碰面,恐怕也不会像你这般平静。”
“聂将军既然特意相邀,想必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了。”谢逸的目光微微扫了一下屏风后,那个瘦弱的人影纹丝不动,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雕塑般。
聂夷中亦察觉到了谢逸的神色,本来那人待在屏风后,就不是特意遮掩行踪,更何况,这次请这位年轻的谢侯世子过来,也是他的主意。
不过须臾,屏风后就一道声音响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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