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到饭点了。”
一老人家推着装满茶水的牛车从远处走来,见着绥远肩上尚扛着木头,露出的臂膀处已然汗湿,头上亦是累得满头大汗,老人家脸上顿时皱起,“哎哟殿下,莫累着了,快歇会儿吧,当心身子吃不消~”
绥远正要往屋顶爬,一见这老人家又端着茶水来了,脸上一松,俊眉霎时高扬,“刘老来了,新屋子住的可习惯?”
他将肩上的木头快速传上房顶那人手里,这才活动了下酸痛不已的身子,缓缓朝刘老走来。
经过这些时日的赶工,安置流民的房屋如今已然完成大半了,刘老便是最新住进新屋的那一批,这几日见他和将士们在这头忙碌,怕他们无暇照顾自己,他便日日端着茶水过来。
老人家心善,太子待他们亲和,他自然懂得投桃报李。
这不,一见绥远过来,便主动盛了碗茶递了过去,“还得多谢殿下,不辞辛苦帮着我们修盖屋舍,那屋子盖得敞亮结实,老头子我住的舒坦极了,这几日大家伙想着在营边上种些小菜庄稼,待来日种成结了果,定要拿来给先给殿下尝尝鲜!”
不似刚来那时的凄苦,如今的刘老满脸俱是满足,有了安生之处,他们便算落了根。
绥远接过那茶水往嘴里猛灌了几口茶,这才弯眼冲刘老轻笑,“那便好,待改日得空,我去你那看看,种菜这些苦累活,我且能帮你们干不少呢!”
一听殿下又要跑他们菜园子里帮忙,刘老仿若受到了惊吓,“使不得使不得,殿下千金之躯,每日上房盖瓦已是辛苦,如何能再让你受累!”
他连连摆手,绥远看着一阵好笑,这老人家是个实在人,总怕给他添麻烦,却不知他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。
老人的儿子死在了战场,剩下一儿媳,还有一小孙。
原本一家三口尚能勉强度日,不幸的是,他那儿媳……被北疆皇那狗贼掳了,做下那等禽兽之事后,竟还将人一剑杀了。
儿媳一死,留下了老人和孩子,往后的日子何其艰难他可想而知。
是以,在众多流民中,他对这老人格外照顾,对那孩子更是呵护有加。而第一批屋舍,便是他亲自带着人连夜为这老人建的。
外人只知太子殿下辛勤为民不辞辛劳,却不知,他心里对他们的愧疚多于怜悯。
战事虽是北疆皇一手挑起,但自己作为太子,并没有第一时间想着阻止,而是因着自己绥远的身份,对这国家的战事乃至百姓十分漠然。
在他眼里,北疆是陌生的,北疆的百姓,是他那名义上父皇的,而他,只不过是借着宁致远身子勉强度日罢了。
他的国家,他的臣民,生死如何,与他绥远何干?
直到那一天,他为了告知景羿有关流云的事赶来边境,亲眼见着睢渊城外,那磊磊尸骨,满目疮痍之下,老叟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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